央吉玛：万人悲歌，浇出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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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吉玛：万人悲歌，浇出莲花

2016-11-29 MAOLivehouse杭州

央吉玛《妈妈盖亚》Live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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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剪辑：Geek Shoot Jack

【央吉玛：万人悲歌，浇出莲花】

文：邱大立

十多年前，第一次听说‘墨脱’这个名字，是因为一个朋友去林芝教书，她告诉我，“墨脱是中国唯一一个不通公路的县”。

不通公路，那应该通天路吧。

一周之前，‘墨脱’这个名字重新进入了我的思绪。这次，是因为一位祖籍墨脱的女歌手，央吉玛，她的一张专辑《莲花秘境》。墨脱的意思，正是‘隐秘的莲花’。

我不看电视，在听这张专辑之前，央吉玛的事迹，我没有什么了解，只知道她参与了左小祖咒一些作品的录制。就这样，《莲花秘境》成为我第一次完整聆听央吉玛的体验。

这种体验，也成为那条通往天路的体验。

2009年，央吉玛平生第一次到了墨脱。那是她祖辈生长过的地方，三百多年，那片土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里的族人，他们经历了怎样的心灵修炼？生为门巴族人，央吉玛在大学毕业后才开始重新咀嚼母语的能量。央吉玛在第一次抵达墨脱前，墨脱还不通公路。我在想，当央吉玛在崎岖的山路间缓缓前进时，她想到了什么？发现了什么？坚忍的煎熬，同样是一首唱不完的歌。花了七年时间，央吉玛用了无数心血，完成了《莲花秘境》的乐章。

这部乐章，也是她想献给在她音乐信仰之路上赠予她力量与智慧的一位位门巴族先人和歌唱心灵史的现代女性，从外婆到姑姥姥，从珞巴族史诗传唱人亚夏老人到图瓦女王Sainkho。

门巴族，现有人口一万余人。他们的祖辈于300多年前从其他地方迁徙到了墨脱，不知道他们如何跋山涉水，抵达喜马拉雅山脉的南麓，找到了这片世外桃源。

从小就会说门巴语的央吉玛，在30岁时终于完成了一张门巴语演唱的专辑，这种曾经只在一万人中间流通的语言，在这位嗓音清澈的女歌手的演绎中，正如一朵沉睡的莲花，徐徐绽开，吸纳天地之气。“太阳东面的宝塔，金宝塔，远处观望，闪金光，近处观望，闪金光，神奇宝塔羯摩天神造。”一种我们听不懂的语言，却没有将我们阻挡在那陌生的轮廓之外。沿着那神秘的光，一点点行进，一点点观望：

一首歌的魂在哪里？

《秀喔嗨》，这是央吉玛和世界沟通的第一首歌。门巴族老调，就这样传唱了数百年。在先人的足迹里，日子也许是单调的，甚至绝望的，但幸好有歌，它就这样支撑了生活，也调整了人生。古调，常常没有精密的纹理，它需要一代代人用自己的期盼之心去打磨，从而一次次在不同的世代放出各自的光亮。

秀喔嗨，我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它就像台湾原住民族音乐中‘hai yan’那样的语气词一样，应该就是人们面对平凡生活时发出的赞叹之歌吧。高原上，地形险恶，交通不便，人们困守在山峦密林之中，歌就成了翻山越岭、彼此问候的信件。门巴族和珞巴族的信仰不同、语言不同，他们的歌谣也就穿梭出各自的足迹。站在大地上，每个人都是一个不同的音符，每个人的腔调都是一部独立的乐章。

旷世之歌，就要把千古的光阴唱回来，把此刻的心事递向来世。

央吉玛《莲花秘境》巡演-广州站摄影：nickgoose

《莲花秘境》收录了央吉玛演唱的六首歌谣，两首门巴族老调（《秀喔嗨》、《祈祷永恒的美丽》）、两首央吉玛改编的门巴族老调（《悲歌》、《来相聚》）、两首央吉玛自己的创作（《妈妈盖亚》和《Green Tara》）。唱片时长31分钟，它显然是央吉玛精挑细选的结果。从唱片工业的尺度来说，这个长度还没有达到一张专辑的基本规格，而对于一种歌唱来说，它又是合适的。门巴族人三百年的迁徙史，他们经历的事情和心情，肯定不止这31分钟的吟唱。而为了这31分钟，央吉玛和她的音乐团队却已呕心沥血。

《悲歌》，描绘的是大自然的一景。大雁远走高飞，遗落了小雁在湖边。善良的人们，相信湖中的女王会保佑小雁的生命，那悲伤的歌，可以化作护佑的襁褓。残酷的生存环境，却不能割尽人们希望的滋生。这首歌动用了专辑中最多的配器，激烈的乐章衬托出生命的顽强。Green Tara，在藏语中意为多罗菩萨。在西藏的传说中，观音菩萨用慧眼看到苦难众生没有减少，衪双目流泪，眼泪化作莲花，莲花生成多罗菩萨。

这是一首警世歌，央吉玛用自己年轻的身心，去触摸藏密的慈悲，和众生的疾苦。生生不息、自度度人、涵容天地。“我日夜思念的故乡啊，莲花净土！那里有位孤独的老人，手转经筒，念诵玛呢，目光转向远方，守望着孩子们的归期。”在这首门巴族新曲里，央吉玛没有任何的色彩渲染，她像拍摄一样，拍下了人与故土根叶相连的某一个镜头。简约的配乐，让歌者仿佛站在一座金色的圣殿里，幽幽吟叹。

人，为啥要出去？为何又想归来？

结尾曲《来相聚》是一首清唱，它褪去了音乐的所有外衣，只留下人的气息。音乐背景只有溪水声和鸟鸣，就像森林里一高一矮依偎的两棵树，央吉玛和自己的外婆白玛拉珍幽幽对唱着。“东方金色太阳聚中天，聚会儿，今天相聚暖融融，美好相聚的时光，却又如此短暂。”在这寂静之声里，年轻的央吉玛似乎已看见了外婆生命的青春与收割。如果历史抹杀了人们追求自由的真相，那么我们可以借助歌声、借助日光去还原那些蹒跚的足迹。山野之中，与世隔绝的生活，日月星辰就是生命的主宰，就是幸福的全部。

央吉玛《莲花秘境》巡演-成都站摄影：忍花草

在门巴族人朴素的哲学里，生命正如这美好相聚的时光，匆匆即逝。他们在阳光下和月光中，发现了歌谣，也捡获了自己的心。沿着模糊不清的岁月，一直向前寻觅，我们找到人类的第一声歌唱，他（她）是怎么学会发声歌唱的？也许正是鸟儿的鸣叫，才启迪了他（她）如何歌唱，大自然正是我们的声乐老师。央吉玛虽然生活在大都市里，没有过和族人共同栖居的生命体验，但她有一颗没有被现代陷阱玷污的心，敞开心扉，驻足观望、倾听，她终于学会了自己的歌谣。

吟叹，是歌谣的前世。

《莲花秘境》是从石缝里钻出的歌谣，它乘着风，一点点张开，一点点吮吸，它让一个长久幽密的世界清澈的呈现在我们面前。在这个重现的秘境里，我们也开始去寻觅、挖掘自己的根。

【央吉玛娑婆吟叹首张专辑<莲花秘境>秋季巡演——杭州站】

时间：2016年12月4日 21:00
地点：上城区中山南路77号尚城1157·利星三楼MAO Livehouse杭州
票价：预售150/现场200

购票：戳原文链接或淘宝店铺搜索：MAO杭州

Time：21:00 SUN，4，Dec

Venue：77 South Zhongshan Road，3rd Floor，Shangcheng District
Price：Presale 150RMB / Door 200RMB

央吉玛《莲花秘境》音乐纪录片，请点击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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